顾瑟看着他,清澄的眼睛里都是不赞同的神色。
——他明明知道,这件事已经不全然是越止戈和越惊吾两个人的事。
而是越止戈、越氏在大燕与羌人之间的立场,乃至平明关的忠诚——是不是依然值得信赖?
夙延川却只是摸了摸她的发顶,语气轻松,像是说“晚上出去走一走”似的,接着就站起身来,道:“时候不早了,你早些回去睡下吧,外头的事有我们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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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是因为心里堵着事的缘故,顾瑟辗转了很晚才睡着。
第二天迷迷糊糊地醒来的时候,阳光透过厚重的窗纸落在眼睑上,一片辉煌的明亮。
她唤了声“闻音”,察觉到喉咙间有些干哑,问道:“什么时辰了?”
闻音走过来的时候神色有些惊喜:“姑娘醒了!这时总有将近巳初了,姑娘饿不饿?”
顾瑟摇了摇头,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,但不知道是睡久了乍一起身的缘故,眼前晕乎乎的,手臂有些发软,骨节滑动的地方滞滞的,让她几乎觉得听得到令人牙酸的吱嘎声。
闻音凑近来扶她,一面道:“殿下早间带人出去了,临走的时候还特地吩咐不要打扰姑娘。灶间一直生着火,饭是热的,姑娘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