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烧已经烧去了大半神志。
江渝恍惚间看见自己的父亲,他就那么不远不近地站在自己面前,一如既往地不苟言笑,但眼神里全是对自己的期盼和关切。
但是画面倏忽切换。
七岁的江渝站在同样的位置,望着自己的父亲,哭着说:“爸爸不要走。”
江父这个时候真的不走了,他来到了七岁的江渝面前,蹲下身,笑得慈蔼又疼惜,“小渝不哭,乖。男子汉大丈夫,不可以掉眼泪”。
江渝跟着点头再点头,依旧哭得泣不成声:“爸爸......”
“爸爸没用,你以后千万不要成为像爸爸一样的人。”
江渝摇头,哭得话都说不出来,只知道用力地摇头。
江父不说话了,似乎是生气了,江渝抽噎着,下一秒,惊恐大叫——
工作台上的江父一动不动,有血从台上蔓延开来。
战栗一般的颤抖好像怎么都停不下似的,江渝只觉得自己分裂成了两半,这两半之间,血rou模糊,不成人样。
可是,忽然之间,有人将他重新合拢在了一起,力气很大很重、怀抱很热很烫。
江渝挣不开,内里那股几乎就要摧毁他的力量也挣不开。
那片最适合他的空白猝然间变得无比窒息,巨大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