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只要睁开眼睛再看我一眼,我什么,什么都可以答应你......”
他原先还能扯着嘴巴笑出一个怪异的弧度,现在却连表情都无法控制,他必须努力呼吸才能保证自己在喉咙发堵的情况下说出完整的话来。
可这话也是断断续续,透着哀痛与绝望。
“...你太傻了,太傻了...该死的,一直都是我, 是我才对,我才是,最该死的那一个...!”
那把打出子弹的M9枪口还冒着纯白色的烟,烟雾妖娆地在海风中起舞,似乎在庆祝自己作为一把杀\人武器终于夺得了第一血。
傅尧诤的太阳xue就暴露在枪口以下一寸的地方。
只要稍稍用力,扳机落下,完美的机械推力会立刻打出第二发夺命子弹。
能扣动扳机的人却没有动作,他似乎僵在了原地。从开枪的那一刻起,他浑身的血液也跟着倒流。
周身的温度恐怕还没有刚刚摩擦生热的枪口高。
他的脸色乍青乍白,丝毫没有喜色,浑浊的双眼却恢复了一丝清明。
他看着血从肖乃屿心口不断涌出,很快染红了白衬衫,在坑坑洼洼的沙石上蓄起一汪血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