滄瀾沉珠,欲海成淵_第十一章:一線(下)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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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十一章:一線(下) (第1/2页)

    是日清晨,楚澜月已简单沐浴完毕,云寂悠悠醒转,亦重新整理衣衫,两人在书房里单独说话。

    云寂清醒后,她向他表达了出宫静养的念头,他没有多说什么,向她行了个大礼,跪地郑重向她道谢:「此命由殿下解救,此身必为殿下鞠躬尽瘁。」

    云寂的双眼在晨曦下清澈闪烁。他疲惫,却坚定真诚。

    「殿下,臣昨夜所中之毒是为炎毒,唯有至阴至柔之力方可中和。」他直视她的眼睛,话语鏗鏘:「臣已证实,殿下体内蕴含我沧澜王族源头的血脉,那是潮汐之力,是天下至柔之血。昨夜是臣利用殿下之力,引导臣体内狂暴的元气,甫完成逆天救赎。」

    楚澜月依然半信半疑,虽他如此言说,虽她昨夜似乎感觉到了什么,可是还有太多难解的问题与细节。

    然,分秒必争,天将要大亮,云寂允诺她当日会送来他于观潮阁秘库蒐罗的资料抄本。而后他眉头微蹙,犹豫半晌后,终究开口道:「殿下,微臣另有一事,不知当不当言。」

    「但说无妨。」

    「陛下于殿下……许是因臣的一段话,才不惜一切,将殿下从赤炎迎回。」云寂躬身:「当初臣对陛下所言原句是为:『龙潜于渊,则波澜不兴;明珠归海,则四海来朝』。」

    「臣的原意,是请陛下安守本分,伺机迎回殿下,让沧澜血脉归为正统。但陛下却将自己视为『深海』,将殿下视为『于归』之明珠……臣的言语让殿下受尽屈辱,臣罪该万死。」

    云寂的坦诚让楚澜月略显疲惫的脸又苍白了几分,她沉默半晌,一抹凄冷的微笑掛在她嘴边:「楚渊于本宫之念想,早于你的话语。可,许是你的话让他更有底气。」

    她起身,冰冷道:「本宫便称你一声『云卿』。不必再多言『罪』字,云卿只需证明,你的智慧值得本宫为之牺牲。」

    她垂眸,让汐玥进来。汐玥早早张罗来婢女的衣装,再为他略施薄粉──事实上,他的肌肤几乎如女子般白皙,眉型亦秀气,只消上些胭脂,再取一枚薄纱覆脸,外表看上去和女子并无太大差异。

    「云卿,本宫现下只能指望你了。」

    想是云寂这番离开望舒楼是顺利的,因为当日下午,楚渊的旨意便下来了。简而言之,云寂上奏天象有变,公主命格与海相连,近日凤体违和,须依循天命,近水静养。公主殿下之安危关乎沧澜与赤炎邦谊,是故,特许公主即刻啟程,前往东海之滨行宫调养。

    次日,楚澜月坐在马车里,看着逐渐远去的宫墙。即使终于来到宫外,即使还未能完全松懈,却无可忽视她这些日子以来一直紧绷的身体,微微地软了下来,斜倚在马车里的软榻。

    不得不承认,她确实逞强了。

    在那夜之后,是无数个不能安睡的晚上。月落星沉之时,才能勉强闔眼一两个时辰。云寂的夜访,或许是福吧,让她终于可以离开望舒楼,即使是暂时的也好。

    随着马车的行驶,楚澜月的马车和一队由萧翎率领的少数精锐护卫渐渐离开国都。此行毕竟是低调出行,楚渊自然不愿让太多人知晓公主出宫之事,也不愿让他人深究公主为何出宫。连马车都是朴素的黑顶、乌木的车身,务求不张不扬。

    「公主,且歇歇吧。」汐玥最是明白楚澜月已经好几日没睡好,于是劝道。

    她頷首,马车的颠簸和轆轤声、暂时的松懈,也让她忍不住打起瞌睡。

    当她再度睁眼,已是夕阳西下,他们已经驶出国都很久了。马车在一间官用的驛馆停下。

    此行既是私人行程,倒也没有兼程赶路的道理。因此要在此处休整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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