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半,班曦睡去,沈知意起身,走出内殿。
外面下起了夜雨。
他站在雨中冷静了会儿,接过长沁递来的伞,说道:“皇上……是个可怜人。”
“沈公子慎言。”长沁说道,“皇上心里头比谁都清楚,沈公子只是在陪皇上演一出为期三年的戏,戏罢,皇上就醒了。”
“但愿。”沈知意说道,“只是……演完戏,我又会上哪去?”
“沈公子聪明人,只要您不哭不闹不多事,安安分分陪皇上演沈帝君,莫说三年,十年,三十年也不是不能够……”长沁压低声音说道,“皇上是个软心肠的,愿不愿演,在您,愿不愿醒,在皇上。只要皇上怜惜,三年后,何愁没出路?”
沈知意呆望着长沁,雨打在伞面上,渐渐地,劲大了。
长沁道:“沈公子,在这宫里头,过得如何,我们呢,是看命。您呢,得看自己。今日皇上让尚衣监来给您制衣裳,这是好事。再下几场雨就要入冬了,您就一直演着,待皇上真的分不清了,也没必要分清了,指不定就让你住回华清宫了,那您和沈帝君,也不差什么了。”
“你……为何会与我说这些?”
“奴才可不知公子的过往。”长沁笑道,“奴才这双眼睛,只能看见现在。”
“送沈公子回去。”